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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自己背負的東西,兩個人都更先看到對方擁有的那雙翅膀。

  金髮的人看見那副深藍近黑的骨翼撑起在那人背後時,沒忍住地想,可惡這翅膀還真是帥。那個人跟這樣一對翅膀簡直是天生絕配的霸氣,害得他幾乎不能從那副骨翼上挪開目光。而綠髮男人看見淺金色羽翼的時候也在想,這白痴怎會有這麽好看的翅膀?尊貴漂亮得超然世外,是不是太過……遙不可及。

  然後,盯著翅膀呆楞片刻兩個人才反應過來……這樣的姿勢││嘖!

  「給老子死開綠藻妖怪!」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去。

  媽的,心跳什麽的,絕對是被那對翅膀驚到了,絕對不是因爲他摟著自己什麽的啊絕對不是!

  「混帳圈圈眉!還不是看你一副快掛的樣子老子才專程來救你!」索隆被迫在水中退開一些,齜著牙吼起。

  「要是讓你來救真是太丟臉了老子今後還怎麽混啊!」

  「你也就這水平了認了吧白痴廚子!」

  「媽的!」

  庫里飛在半空伸手掩面。喂喂怎麽轉眼就開始吵 才剛看到一幅感人至深的場景啊喂。

  「我說……」他圍著兩個人飛了幾圈,仔細觀察了一遍他們的翅膀,大聲打斷了打算將吵架乾脆發展爲打架的兩個人,「你們知不知道,這兩副翅膀有多難得?」

  「什麽?難得?什麽意思?」香吉士率先反應過來。

  「有些話就不當著那兩個人說了,知道真相也許會打擊到他們,」庫里搖搖頭,「翅膀也有貴賤之分。顔色越純淨,就越是高貴。如果是神族,越接近金色越正統;如果是魔族,越接近黑色越强大。」

  早就看出來了,這兩個紅海人絕非池中之物,能得到翅膀是一定的。不過沒想到啊,竟然會是這樣高貴的雙翼。少年深深綠色的眸子幾乎是不錯神地盯著他們,金髮男人的羽翼是淡金色,雖然離真正的金色還有些距離,但從色彩上講是難言的純淨。綠髮男人的骨翼,則是非常深的藍色,深到……已經很接近很接近黑色。

  這顔色的含義,曲神島的族人一眼就可辨認出來。

  「哦這樣啊。」聽著庫里的解說,香吉士試著伸展了一下那雙羽翼,它似乎真的在聽從自己的意識去撲打。這是種很奇異的感覺,好像在遙遙控制著一個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卻又非常自然。並未很仔細地思考如何讓它動,它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相應的動作。不過還是有點動作生硬……。

  綠髮男人看著他側過頭看向背後的那雙羽翼,柔軟髮絲遮掩了那人的大半表情。淡淡的金色羽翼正試探著緩緩舒展,牽曳連串水珠,在空中落下一彎七彩的虹光。有自己無法企及的燦爛就此破空而出。

  他難以忘記剛才鱗與另外那只獅鷲獸糾纏時,氣流翻攪之刻,自己在空中是如何掙扎著撲向那人。在最後一刻抓到了他的衣角,沒有任何遲疑地,就將那個人拉進了自己臂彎。眼角是淡淡的光芒閃越,不待他們作出反應,兩人就這樣一齊跌入水中。

  索隆恍惚記起剛才的感覺,胸腔裡有什麽在不息躍動。

 

  「你們,真是擁有超級令人羡慕的翅膀啊。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倆沒準就是這裡的殿下呢。」少年嘻嘻一笑,「若有朝一日你們從紅海回來,記起自己是這裡的殿下,千萬不要忘了回過頭來分我一杯羹呀~比如分我個幾十萬錫安什麽的……。」

  「誒、是說,現在還有殿下在紅海?」金髮的人毫不在意少年的獅子大開口,他領著後面那人向潭水邊緣游去。

  「殿下們的事情,我一介平民,怎會知道那麽多?不過據我所知,至少『沙利葉殿下』和『亞巴頓殿下』都在紅海。」

  兩個人幾乎是立即就頓住了身形。等等!亞巴頓!?

 

  「你……你說有亞巴頓這個人?」綠髮男人幾乎是咬著牙才說出這句話。

  庫里很是奇怪地看他一眼。「很失禮啊。身爲『地獄七魔王之一』,專司疫病的『亞巴頓殿下』,曲神島怎會沒有。噢也不能這麽說,曲神島確實還有很多名字不曾賜予。關於那位殿下,我沒見過他,只聽說他是個身材高大的魔族,有幾乎純黑色的骨翼。」

  索隆和香吉士都記起,在波音列島上海格拉斯的母親所說的,那種花就是以地獄魔王的名號起的名字。所以,只是種巧合?也許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麽想也很自然吧。畢竟,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綠髮男人盯住庫里。「你知道有種毒,也叫亞巴頓嗎?」

  「我覺得這個問題一點意義都沒有。」少年皺一點眉頭,「亞巴頓只是個名字是個代號,儘管曲神島很看重名號,你們的世界卻可以隨便用的吧?」

  嘛這話沒錯。金髮男人不易察覺地聳了聳肩。

  「中了那種叫做亞巴頓的毒?所以要找『拉斐爾殿下』?之前他說他會想辦法,就是這個意思?」庫里眨了眨眼。他想起之前綠髮男人站在山腰之際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話,還有金髮男人那不出言駁斥的反應,少年得出了結論,「那麽中毒的那個人,是香吉士你?」

  如果不是活了兩百多歲就一定是鬼靈精怪到一定程度了……這就叫一語中的。就在香吉士如此這般地想著的時候,庫里伸手指了指上面。

  「我先上去,還得抓緊時間讓那兩個得到自己的翅膀。現在這件事情比較緊急。至於那個,」他又指一指他們背後的雙翼,「你們現在還不會它們,我會給你們時間練習,現在千萬不要走遠。我告訴你們,莫撒錫島的獅鷲獸多得很,鱗現在回不來,我還不想你們被其他的傢伙吃掉。」

  儘管是提出了問題,少年卻似乎不急於知道答案。

  其實,答案什麽的,早都已經知道了啊。如果不是,否認就好了。

 

  庫里記起自己推騙人布下來的時候,這兩個人一起搶過來的樣子。少年感覺得到,如果是那崖上兩個人出了什麽事的話,這兩個人會十分自然地出力維護。但如果不是那兩個人,就會很奇怪地沉默。不否認,也不承認。

  但這沉默就是承認。

  「鱗不要緊吧?」金髮男人岔開話題,似乎另外那個傢伙比牠還要大上一圈的樣子。

  「安心吧香吉士,那傢伙强的很。」這樣的打鬥早就持續了不知幾十幾百年了,「你們還是擔心下自己安危吧。」

  「嗤,有老子在,還需要擔心那種事情?」綠髮男人撇了撇嘴,很不在意地接下少年的話。沒有立即上岸,他就立在齊腰深的水中,伸手覆上刀鞘,近黑的骨翼向天頂的方向恣意伸展。

  「綠藻,你當老子是空氣嘛?」危險凌厲的眼神甩過去。

  「庫里不是說翅膀越黑的越强嘛,那當然是我了。」索隆不無挑釁地打量著金髮男人的羽翼,揚了揚眉。

  「色盲啊你那明明是深藍色!」

  「喲~也總好過你這麽淺的顔色吧!」

  「白痴這象徵老子的身份啊果然綠藻的理解力就是這種水平嘛!」

  「別詭辯了圈圈眉,據我所知這裡是用實力說話的吧。」

  「││混帳!」

  庫里搖搖頭,算是看明白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了,畢竟連他們的同伴都見怪不怪了不是嗎!於是他最後叮囑了一句千萬別走遠,就不再管那兩個人,鼓起雙翼向上飛去。

 

 

  綠髮男人看著突然間欠乏了吵架興致的那人,逕自在岸邊尋了塊石坐下背對著自己。潭水深綠漣漪,不遠處就是瀑布,從不知有多高的山頂上砸下,雪色水浪翻滾。瀑布的音色隨著山風不絕於耳,在兩個人停了爭吵的時候愈感清顯。

  金髮男人從衣袋中掏出香菸來看了看,他已經好久都碰自己的菸了。不是打火機打不著火,就是整個人都掉進水裡……。很是可惜地嘖了一聲,香吉士只得將菸盒重新收進口袋,心裡尋思著一會兒一定要跟庫里那小子借個火來點根菸。 

  索隆側目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後,骨架覆蓋著一層薄膜的樣子。那重足以駕馭長風的骨膜輕靈卻絕不薄弱,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雙骨翼中流動著的……好似無窮無盡的力量。在連著血管一起蓬勃,隨時都可以迸發。視線再回到香吉士那裡,瘦削身材,金色髮絲,雪白脖頸,那雙他已貪看了很久的淡金羽翼在水霧飄移中若隱若現著明澈的光暈。那樣的光澤……無時不在吸引著他的目光。

  不知道,圈圈眉那樣的翅膀……是什麽感覺的……索隆隱約想。

  做這件事不需要考慮什麽後果。綠髮男人走到那人背後,很自然地伸手就撫上那只羽翼。

  『刷』一聲,翅膀以難以想像的速度抽了開去。那個金髮的人愕然起身,退開一步。

  「白痴,你幹嘛?」湛藍的眸子帶起一點驚疑。

  就像連著自己的生命一般,翅膀的感覺竟然異乎尋常的敏銳。香吉士能够感受到從那人指尖傳來的,溫度,按壓,一切一切,就像炸開一樣,瞬間直抵大腦。

  有輕微灼痛的感覺。彷彿有根神經,一直抵達左邊的胸口,在那人伸手碰到羽毛的時候,一起燒灼,再變成空白。

  不知道是被碰到就會有這樣的感覺,還是說,只有這個人…… 

  這個人……

 

  索隆……

  他念著這個名字,站在那裡難言的心悸。

 

 

  背負惡魔骨翼的男人沒什麽特別的神情,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沒什麽,」索隆摸了摸自己的頭,「覺得有點奇怪而已。」綠髮男人打量著那對翅膀,有什麽感覺不清不楚地盤桓腦際。

  「奇怪?因爲是羽翼?」

  索隆沒有回答他。

  與其說奇怪的是翅膀,不如說奇怪的是自己吧。爲什麽就會想去碰一碰那雙翅膀呢,只因爲跟自己不一樣?這理由似乎不太說得過去。至少綠髮男人從不認爲自己是好奇到這種程度的人。如果是魯夫或者喬巴倒是很可能。

  不知爲什麽,剛剛輕觸到那些羽毛時,有種很奇異的感覺從心底升騰起來,壓抑不住。在細膩的淡金羽毛上傾注了清淺溫柔,未及傳達的時候卻被那人慌張抽離。所以感受不到嗎?如果他不避開呢?就能够明白嘛?如果是自己要那人去明白呢?不不,分明……連自己都還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吧……。

 

  就在這種莫名的感覺不斷燒灼著綠髮男人思緒之際,騙人布的聲音遠遠傳來,引得兩個人一齊向那個方向看去。

  「喂香吉士!索隆!本大爺也有翅膀啦你們快看!喔香吉士你那是什麽啊超級漂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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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uchan9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