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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綠髮男人大致瞭解到他被暴君大熊拍飛之後的事情,儘管那人所知的也不過就比他多那麽幾秒鐘。之後,那個金髮的人抬脚就離開,索隆很自然地跟在他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魚貫穿過樹叢,前面的人沒有說去哪裡,後面那個人就也不問。

 

  反正都已經遇到了,是不可能再分開的吧。

 

 

  一直走出那一大片粉色的叢林,外面挨著就是晶亮柔軟的海灘。再向北走一段就是島上的村子。不管怎樣,香吉士還是要回一趟村子那邊交代一下,順便收拾一下東西,他所謂的收拾東西也不過是找點食材什麽的帶走。他什麽都能沒帶來,除了些吃的又能帶走什麽呢。

 

  「喂廚子,這島上有什麽酒嗎?」索隆抓了抓腦袋,另外那只手隨意地搭在腰間的劍柄上,悠然開口。不遠處那個村落的縷縷輕烟已經落入他的視綫中了。村子,等於住在村子裏的人,再等於酒。

 

 

  從前就是,他們每到一個島,劍士總會抽空去找一找有沒有好喝的酒……不管價格口感如何,只要能够讓他喝到爽便好。畢竟,Nami那個女人每次都不會給够他喝酒的錢。錢那種那東西,大概永遠也不可能給够。而實際情况中令人無法忽視的一點就是,他通常都會很不自覺地迷失,最終都要金髮男人來帶他走,或著帶回他們的船,或者帶去有酒的地方。

 

  「這島上的人都以少女自居,基本都不喝酒。少數喝酒的人,酒量也都很淺。」

言下之意,別指望這裏有什麽好酒。

 

  兩個人停在一棟大宅子前。香吉士已經在那棟宅子裏住了幾天了。雖說再之前他在這島上逃也逃了好幾天,但他被迫妥協了之後就在伊麗莎白的屋子借住下了。當然了,香吉士的精湛廚藝擺在那裏,也著實令島上很大一部分人妖欽佩不已。總的來說,金髮男人在這座島混得還算不錯。

 

  「小香吉士,你要走了嗎?」伊麗莎白搖搖頭,帶點惋惜地看著眼前這位寄宿者。

 

  「嗯,是啊。明天就走。」

 

  「誒,旁邊這位是你的朋友嗎?很帥啊。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伊麗莎白。」伊麗莎白很淑女地行了個標準的屈膝禮。這個動作看得索隆和香吉士都滿臉黑線。一個驚異的是拜托這是什麽情况爲什麽這裏的男人會這樣?而另一個暗自糾結的是他媽的怎麽這時候就不說他跟你們是同類然後滿世界追著跑?就偏偏在老子來的時候沒完沒了!喂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原本還有意無意地想著看一場好戲的金髮男人這時候只能悶悶地吐一口菸出來,然後攤一攤手說,感謝她讓自己住下,今晚自己會帶著綠藻頭去叢林裏找點食材明天直接帶走。

 

  不料伊麗莎白却叫了一句不行。

 

  「哈?」

 

  「是這樣的,安普勒村長說了,今晚要爲你送行,開一個Party。」她凑近一點伸手點住香吉士的胸口囑咐他,「小香吉士,不可以拒絕啊,這可是專門爲你準備的誒。費裏廣場上,大家都已經在準備宴會了,你今晚必須到。食材什麽的不用擔心,我們會給你準備好的。我現在要去找安普勒村長,你準備一下,晚上七點,不許遲到。哦對了,」伊麗莎白跑開了兩步,却又回過頭打量著金髮男人身上的西裝,「你一定要穿上裙子。我的那些裙子你就隨便挑吧,不過一定要穿漂亮一點!」

 

  喂這是越來越過分了吧!

 

  爲什麽老子好不容易才脫下那條裙子現在又要穿上?

 

  又爲什麽好死不死偏偏是這個綠藻頭在自己身邊站著?

 

  再然後…爲什麽那個好死不死的綠藻頭……一臉的……

 

 

  喀啦一聲輕響,屋門被關上了。屋子裏只剩下香吉士和索隆兩個人。下一秒鐘,皮鞋就帶著勁風直線掃向綠髮男人腰際,絕對是又准又狠十二分的不留情面。

 

  「你他媽的從剛才就開始……笑個鬼啊阿混蛋綠球藻!」爆發。

 

  索隆挑著嘴角語氣很不以爲意。剛才聽到的內容讓他覺得十分開心痛快。他只是微微側身,換個角度伸手捉住他脚踝阻住來勢,嘴角那分笑意看在香吉士眼裏著實是可恨到要死。

 

  「喂喂這是別人家裏,打壞了傢具要怎麽賠啊,圈圈眉?」

 

  冷靜冷靜。香吉士雖然是一萬個不願意,可畢竟自己在這裏叨擾了好幾天,更何况裙子這種東西,之前穿也穿過了。不過是在這傢伙面前再穿一次罷了。

 

  可這個『不過是』也太令人不爽了混蛋!

 

  「那麽……」綠髮男人自顧自走到衣櫃前面拉開,「你要穿哪件?這件嗎?還是這件?」

 

 

  …………………………………

 

  「你他媽的有種別躲,老子就踢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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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終於入夜。

 

  一臉要殺人表情的香吉士還是換上了裙子。氣惱的他不過是隨便撿了一件,一面心說真是太不尊敬了太對不起Lady的著裝了一面又欲哭無淚地想這分明是人妖的衣服根本就跟Lady沒有絲毫沾邊,其實更多的還是對身邊那個綠藻頭十分惱火,就算那傢伙什麽都沒做,他的存在也是一件令人火大的事情。香吉士實在太不爽了,爲什麽那傢伙就不需要穿裙子?碎碎念與怨念詛咒就到此結束,畢竟待在這個島的時間也不多了。這次他沒再化上什麽妝,換上洋裝已是極限,再化妝就是絕對的不能忍了。

 

  按照金髮男人的要求,綠藻要走在前面並且不許回頭。至於方向感的問題,香吉士强硬要求前面那傢伙必須、絕對、一定、百分之百要對自己的話無條件遵從,否則就把他一個人丟下,愛迷路也好愛去哪里也罷,此後兩人各不相干。

 

  當然,對於一心想看好戲的索隆而言,怎麽能丟掉身後那個人的行踪呢。不過就是聽他兩句話的事情嘛,這個也沒什麽的。而接下來,他突然想起,似乎自己聽那人的話,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不管是在空島上那人要自己幫忙架鍋蓋,還是逼著自己去打掃梅利號;或是在司法島戰鬥時分配任務的狀況,都很不可否認地如此這般。

 

  兩個人默默走在夜色旋踵而降的小島上。道路兩旁的屋舍都很漂亮。在他們經過的無數島嶼中,這該算是不錯的景緻了。不過前面的那個人走了神在想誰聽誰的話諸如此類的問題,後面的那個人一邊盯著綠頭髮劍士讓他不會走去莫名其妙的岔路一邊心情複雜。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心思欣賞路邊的景色,也沒人開口說話。

 

 

  前方燈火逐漸明亮,已經能够看到廣場周圍燈火的光芒了。費裏廣場是島上最大的露天廣場。廣場正中有一尊精緻漂亮的石質雕塑,是這座島的縮微模型;終年都有粉色的水流噴涌浸潤,模型上幾處小型瀑布不間斷流淌,造成水霧瀰漫,亦真亦幻。雕塑底座上刻著一行字。

 

  [Our miracle will beat your heart, so join us, candyboy, hi-i~~ha!]

  

  索隆和香吉士到達的時候,雕塑周圍已經安置了很多長桌和椅子,很多人在來回忙碌,擺放食物和飲料,準備花飾和蠟燭,稍遠一點的地方甚至架起了一個不小的篝火堆。果然是一派熱鬧景象。

 

  「誒,圈圈眉,想不到你在這群人裏還很吃得開嘛。」沒想到一向花痴的廚子在這樣都是男人的島上居然能這麽受歡迎,這真有點超乎索隆的意料了。

 

  「綠藻,這些人都是好人……嗯?不許回頭!」

 

  綠髮男人毫不在意地轉過身來。反正他都已經走到廣場了,還怕什麽?身後那人咬牙切齒又不自覺臉紅的神態就落入他眼中。廣場上燈火將近未近地照著金髮男人的輪廓,那人雙手緊緊攥住裙子下擺,湛藍的眸子裏都是明明白白的敵意。那大概是絲質或類似材料的裙子,做工很精細,被他一攥起來就起了很多褶皺。再往下,嗯、腿……腿大部分都暴露在空氣中。是很漂亮,又細長的腿形,而且不可否認的是廚子本就膚色白晰……

 

 

  其實他們在海灘上只穿一條泳褲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應該說有很多;平時又都住在一個艙裏,見也見了,沒什麽的。

 

  他之前還無所謂地想,需要這樣在意麽白痴。可眼下這情况,索隆倒是覺得有種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點點彌散開來。

 

  綠髮男人輕輕動了一下,那個人就不禁一抖,像受驚的小動物;金髮上那點燈火的反光也跟著震顫了一下。香吉士一呆,旋即低頭點菸,掩飾之前的失態,他在心裡暗暗猜測這株該死的綠色藻類接下來可能會說什麽。

 

  嘲笑嗎?挑釁嗎?還是……

 

  他有點心亂。

 

 

  索隆站了片刻,轉身繼續向廣場中心走去,他的聲音飄飄蕩蕩傳進後面那人耳中,並沒有任何的嘲諷或是其他什麽,綠髮男人的語氣平靜,像是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剛才都已經看過了,你還糾結什麽。話說你不是Party 的主角麽,一直躲在我後面算怎麽回事?」

 

  香吉士楞了一下,加快了脚步跟上,另一方面也沒忘了反駁。「誰、誰躲在你後面了!」

 

  在他還想繼續駡前面那人兩句的時候,伊麗莎白的聲音從長桌那頭傳來。

 

  「小香吉士你終於來了!太好了,今夜的Party可以開始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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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uchan9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